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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之卷:错料一帆超十程 第100章 天机云锦用在我——陆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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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不曾想,这第二段对话进行的也不算顺利。

    张小娘子虽然没有刻意的去隐藏叔父的行踪,但面对赵祯问题的时候,他的回答总是让人感觉到一股浓烈的不愿意配合的态度。

    或许对于张小娘子来说,她原本对赵祯的信任,和所有基于此的希望,都在这个时候遭到了无情的背叛。

    毕竟对于一名皇帝来说,抓到他想要逮到的那名通缉犯,似乎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一个女孩的感受,相比于此来说,显然是顾及不上的。

    其实她早应该对此有所预料的,毕竟最是无情帝王家,恨只恨当时她当初实在是有些一厢情愿啊。

    然而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甚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叔叔既然已经犯下罪过,那么按照常理来讲,确实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虽然在这个年代亲亲相应,甚至也是法律的规定,因此帮助舒枢进行隐瞒,与她来说也是应该做的事情。

    但他的这位叔叔,本身也是个颇具神奇色彩的人物,因此就连张小娘子也很想弄清楚她的一些事情。

    更何况赵祯又不是个傻子,他当然知道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在眼看着虚言恫吓,根本达不到预期效果的情况之下,赵祯自然的转换思路,希望通过另外的方式来得到更多的消息。

    幸好张齐贤这么一个穿越者,也并非全然没有让赵祯好奇的地方,因此他在转换思路试图好言相劝的同时,也并非冒着全无收获的风险去浪费时间。

    在这样的想法敦促之下,早在双方的对话开始没多久,赵祯就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你家叔叔只是受人指使,他若能够抓到主谋,那么他就是个从犯而已。虽然因为炸药的事情而不见得能够保全性命,但你们这些家小,或许就可以因此而不受连累。”

    “另外你家叔叔的奇思妙想,朝廷也是很重视的,倘若你能够将其中的某些秘密挖掘出来。那么不但无过,反而还有功。即便你不能如此,那么也只需要说服你叔叔做到这一点,同样可以毫无疑问的保证你全家上下的性命。”

    张小娘子有些震惊的看着赵祯,她不知道怀王堂已经派人将他们家彻彻底底的给搜查了个遍,发现了许多富有奇思妙想的东西,并将那些情况都汇报给了赵祯。

    因此她对于赵祯知道自家叔叔的那些怪异想法,感到颇为好奇,甚至,当她从这位皇帝的口中,听闻对那些所谓奇思妙想的高度评价之后,这份好奇就变得越发浓烈了。

    “官家。叔叔的那些想法,真的能够救下我们的性命吗?”

    “当然可以,君无戏言!不过,,你家叔叔的那些想法,恐怕都不曾对你们具体提起过。你确定能够将之复述出来吗?”

    张小娘子还真的就不太确定能不能做到这一点,她家那位颇具神秘感的叔叔确实从来不曾提及他的那些奇怪想法,她只知道,在他们家那个宽敞的院子里,经常会摆放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造作器物。

    张小娘子曾经亲眼见过酿酒的器物,纺纱的器物,甚至还有一种专门用来辅助清除棉籽的器械。

    但因为她平时也不太注重这些,因此并不清楚这些器械是怎样做出来的?

    不过好在这些东西好像都是很值得琢磨的玩意儿,因此即便是张齐贤在制作的时候,也只能循序渐进的慢慢进行,因此时间线拉的很长,这样张小娘子有更多的机会了解个大概。

    因此倘若非得让她说的话,他还是能够说出12的。

    她有些惶惶不安的抬起头来,因为心中没有绝对的把握,所以他说起话来的时候,难免显得优柔寡断了一些。

    赵祯从外面喊来了几位工匠,又让罗崇勋陪在身边,和他一起倾听张小娘子的叙述。

    其实在照真的心理,他还是更希望张小娘子能够直接告诉他,张齐贤此时的唐兴之地,但现在看来情况已经变得愈发复杂起来。

    根据最新传回来的情报,南郊行宫附近并没有发现张齐贤的身影,也就是说之前他们得到的消息纯粹是别人放出来的烟雾弹。

    在这种情况之下,张齐贤其实也没有别的地方好躲。然而最糟糕的情况是,那包在幕后指使了他的人此时收留了他,毕竟,他们才是一直在狼狈为奸的组合,彼此收留救助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

    那样的话,张齐贤无非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被幕后指使杀人灭口,另外一种就是永远都不太可能被他赵祯和怀王堂找到。

    毕竟现在所有人都在怀疑,是太后暗中策划了此事,而以太后的手段来说。想要藏住这么一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有意思的是,就在张小娘子认认真真的回忆并复述那些机械的制作原理的时候。太后那边与龚五的商讨又一次开展起来。

    不同于之前开封府大索京畿的时候,这一次张齐贤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了,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张齐贤的手中是有真货的。

    所以,龚五刚刚在太后面前落座,阎文应就急不可耐的说道。

    “官家肯定已经从白永安那里,得知了那三本手稿的厉害之处。”

    龚五有些不解的问道“那又如何?难道国家还会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不成?他手头可是没有证据的。”

    阎文应立刻摆摆手说道“话是不能这样讲的,官家即便是没有证据也完全可以做出一些过激的反应。那三本书稿记录的内容可不简单?听那个假太监在临死的时候说,那里面有关于此后几十年的各种记载。五郎,你想想看,有什么书籍是能够记载未来发生的事情的,那只有天书才能够做到皇帝原来握在手中的天书,此时竟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恐怕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龚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对方担心的是皇帝在宝贝被偷之后,会对偷取宝贝的嫌疑人,哪怕是没有证据的嫌疑人,展开疯狂的报复。

    这样的话,阎维英和他身后的太后就不得不小心提防了。

    不过,论起朝堂当中的力量对比来说,皇帝距离太后还有一大截的路途。倘若真的因此而准备对太后不利的话,那么皇帝很有可能会吃一个大亏。

    然而太后和阎文应都有他们自己的顾虑,皇帝固然是不足为惧的,毕竟他还年轻而且还没有亲政,而且宝贝这种东西掌握在皇帝手中和掌握在太后手中都一样对朝廷有利,因此朝臣们不见得能够因此而被拉拢,但在皇帝的身后还有一个让太后永远无法忘却的身影。

    那个女人就像是幽灵一般,时时刻刻在盯着太后的一举一动,虽然他远在巩县,但只要太后这边稍有风吹草动,他一定会利索的出现在京城,甚至只要他的一张纸条出现在朝堂之中,满朝文武当中恐怕就会有半数高官暴起发难。

    虽然,即便那样的情况发生,双方取胜的概率也不过是五五开而已,但太后显然不准备冒那个险,毕竟敌暗我明,论起各种隐蔽的手段来,那位李娘娘可是甩开他不止一条街那么简单。

    所以,刘太后认为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几条。

    “五郎啊,现在我们还是得加紧了解怀王堂的一切,还有李派人前去巩县,调查那个女人的行为举止,另外官家那边也要盯紧了,看看他还有什么动作。”

    对于阎文应等人来说,太后的这番安排其实是延续了过去的策略,但这种一以贯之的行为,在这个风云突变的时间显然是不合适的。

    因此,阎文应立刻激动的问道“可是官家那边如果有什么动作,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不是让你盯住了吗?他有什么动作我们得先知道,然后才能作出判断。”

    “这……”阎文应想问的当然不是这个方向,只是语言描述上恰好与这一点相近而已。可这却弄得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清楚自己的观点,结果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下龚五,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帮上一个忙。

    龚五也是很无奈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替阎文应做这个翻译工作,其实有可能是处理不讨好的。

    说起来他跟这个死太监也没有多少交情,所以主观上没有多少愿望去帮助他,而客观上来讲,他和这个太监也没多少共同语言,因此翻译工作实际上是很难完成的。

    结果很快太后就看到了他结结巴巴的心情,好在他多年从商与人交际的经验是相当丰富的,头脑也还算活络,不像规矩森严里的皇宫里锻炼出来的太监那样死板,因此他很快就想到了一种还算准确的表达方式。

    “太后,阎都知想说的话其实也是有道理的。一来不管官家那边要采取什么行动,我们最好先做好预案,准备好自己的妻子再说,二来密切关注官家的行动,虽然没错,但倘若让他拿不到任何把柄,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好处,因此那个刘太监以及跑掉的张齐贤,还有另外几个经营失败而暴露的杀手,恐怕最好还是要处理掉为妙。这样一来主动权就会落到我们手里,因此我们也可以过得安心一些。”

    阎文应一听虽然和自己心中的感觉并不完全一样,但他那种迷茫的想法原本也不见得让他自己确信,因此在听说了肱骨的描述之后,他立刻拍手叫绝起来。似乎这就是他原本的想法一样。

    其实他现在也清楚了,太后的宣纸并非全无道理,他就是有些心慌了。倘若不按照龚五说的那一套做,恐怕这件事情就要捅出天大的篓子似的。

    有意思的是太后在听到了更多细节之后,也觉得共舞的想法似乎更正确一些,与其密切的关注对方,不如主动出击,让自己变得更加安全一些,至少要弥补之前出手所造成的遗漏。

    不过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之前那群接应的人,有不少都是他在禁军当中培养的心腹。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战力水平恐怕连怀王堂的十分之三都不到。

    这其实也难怪宋朝已经有二十几年没有经历过像样的战争了,因此,即便是原本的禁军精锐,也不可能再拿出像样的水平来。

    不过,在那次出手之前,刘太后对禁军弱势的认知,还停留在主观上的大略感觉当中,那种感觉甚至要比阎文应刚才的懵懂想法,还要朦胧。

    换一句话来讲,他虽然知道禁军比怀王堂的水平差上很多,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差出那么多距离去。

    一场恶战下来,竟然只有十几个人逃脱,而且其中有不少还都被人给追杀掉了。

    这让他还怎么敢派出更多的人手去。

    因此他虽然知道应该主动消灭祸患,但却对手下的人没有了绝对的把握。

    于是,下意识之间,他竟然做出了和刚才阎文应一样的事情。

    再于是,龚五就看到了太后挪过来的眼神。

    当他同样从那眼神当中看出了求助的意味之后,他才知道如今的这一主一仆在小皇帝的面前,其实是并不怎么有把握取胜的。

    他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竟然让掌权这好几年的太后仍然无法成功地压制皇帝。

    原本他还以为以刘娥对权力的贪婪,他必然会迈向武则天的老路。只是皇宋宗室并不像李唐那样和朝臣美搅和在一起。

    这种天然的隔离虽然是从制度上杜绝他们造反的可能,毕竟没有朝臣的支持是很难造反成功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朝臣们也没有因此而受到宗师们的竞争,所以他们对宗室美也没有过多的仇怨。

    如此以来,他们心中其实也不会去想着如何去得到那批宗室成员。

    所以也没有几个人去迎合太后们针对宗室的想法。

    更何况,太祖一系,太宗长子一系,都是刚刚错失皇位不久的成员,倘若小皇帝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两系宗室成员当中,立刻就会有人站出来向华为发出要求。他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根本没有把握阻止那种情况的发生。

    至少,在几年之前是这样的。

    现在,情况可能已经有了改变,但也只能说是把握大了一些而已。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远离朝政的龚五来说,实在是他不太可能知晓的。

    因此他不知道太后掌权之后的那些年,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成长路线?只觉得那些年好像都被浪费掉了。

    不过现在,虽然他俨然已经成为了太后的心腹,但毕竟现在有事情摆在前面,因此太后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他介绍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帮助太后寻找问题的答案。

    好在他对这一点并非全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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