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之中,他选择了面对。进去洗个澡,忘记该忘记的。
一个紫色衣服的小公子站在柱子旁,显得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或是怎么举止得体。他站在那里,看着外面,不敢去打扰。
“警之?站在哪里多久了?”萧君武知道这个儿子很怕他,若虚也把这个孩子逼得太紧,乖巧懂事,功课第一。不像萧慎之,让他头疼,当初因为气跑七个先生,他狠下心直接送到鹿山书院。
但或许他会喜欢和百渡在一起的时光,轻松愉快:“警之,你也去小白那吃饭。中午和我一起去聚义城仙来阁。”
裘皮革将宴会定在仙来阁,从仙来阁摆到聚义城外十八里地,场面就像嫁闺女一样热闹。
“好的,父亲。”他的父亲,威武高大,是这世间最好的父亲。能得到父亲一同出门的许可,是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停顿了好长时间才回答,希望父亲不会嫌弃他。
萧君武不催他,看着这个孩子深思,偷偷地看他一眼。自我反思道,难道对这个孩子太严厉了?等到萧警之迟疑的回答后,他才点点头,一个吝啬的字:“嗯。”
“那警之就先行告退。”
“嗯。”
张若虚看着警之得夫君欢心,也心里高兴。但直接去百渡那一起吃饭恐怕有些不当。
“夫君妾身去把警之介绍给百先生吧?毕竟百先生不怎么知道——”
“不用。”
这两个人的话还没说完,百渡看见门口一个紫衣小公子就叫人家来吃饭。
“小公子,就是你,别看别头了。就是你,紫衣服的那个小公子。要不要来吃一点,超级——”
“好吃的——”
“美餐。”
母子两个一人一句,百渡直接跑过去拉来萧警之,不一会就混成一团了。
“夫君有先见之明,妾身佩服。”张若虚笑着夸赞这个高大的男人。
他看着那一幕,怎么有点像一个卖布的硬拉顾客买东西呢?
心里暗自说上一句:“自来熟。”
这顿饭,幸好足够。沿途之人百渡都拉来吃饭,不分贫富贵贱。
日渐出渐高,人渐走渐散。临近午时,一个老婆婆前来讨饭吃。
她牙齿掉光面容枯黄,衣着破烂,但能避寒。身形像老头一样佝偻,骨子里高雅自然。她自觉身份低下,坐到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喝汤。慕添白拉着萧警之听她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百渡听的也很有意思。
老婆婆看慕白也不嫌弃她,便拉着慕白的手说话,有点像祖奶奶嘱咐曾孙的场景。
“小公子问我老婆子楚天阔的头颅在哪?我也记不清了,只是沈道砍下后,那个头颅还能说话眨眼,就好像还在人身上长着一样。你不拿起它,他生气大怒张口说话却没有声音;你拿起它,它却像一个真正的死人头逐渐腐烂。真是一件怪事啊!”老婆婆喝了一口汤。
或许百渡讲得不够充分,慕添白发问道:“那为何沈道会被压到武当山底,沈道早知道楚天阔并非凡人,怎会恍惚被人暗算?”
“小公子,这个问题我也很奇怪,但我估计沈道当时只看到楚天阔的躯体和无虚剑上的血滴,毕竟平常人的血根本无法使无虚剑染血。”
百渡将碗盛满,递给老婆婆,“楚天阔头颅在哪?东方玉又在何处?”
“先生才是解忧馆的馆主吧?”
“不及五魅娘。”
“先生说笑了,可先生魂魄不稳,动气则会经历魂魄肉体分离之苦,早早治才好。”老婆婆语重心长。
“五魅娘所言,在下定当听从。可还是希望您能回答在下的问题。”
五魅娘是“三高二低”的守护者。身为世间绝无仅有的魅灵,与神灵一般珍贵,由天地精华而生,只可惜灵力繁盛的时候被囚禁于三高二低之地,等到灵力连维持自己的容颜都不够的时候,才被放出来享受最后的自由。
“先生不愧是解忧馆馆主。我当时守在三高二低,站在第二高山整整三个月,才眺望到那场大火后的奇迹。魁梧的身体到处乱跑寻找自己的头颅,却不小心跑进一座破庙,被小人用那场大火残留的小火苗燃成白灰。”
她的声音不再苍老,容颜也渐渐恢复少女时的明媚,脚底慢慢燃起蓝色焰火,却不会伤及旁人:“我怜其是神人之徒,误入凡间遭此待遇,便借给一个蓝衣公子灵力,踏破虚空,本想阻止那个身体,却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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