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厂有很多个地方，很多楼层，很多部门。
路耀之也不敢到处乱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留在里面走不出来了。
他按照秦元震跟他说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到办公室，从办公桌前取出一份文件。
路耀之稍微抬头一撇就看见了正对着自己前上方的摄像头，本来还想做点什么的，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好不容易从秦元震那里获取了信任，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路耀之这样想着，在书桌上简略的瞟了一眼，并没有其他的动作，等他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那些文件遍散落一地。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路耀之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弯下身捡那些文件，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正常。
收拾了文件之后，路耀之松了一口气，在桌子上将那些文件好好的整理成刚开始的样子，并把刚才弄乱的桌子好好收拾了一番，便带上门出去了。
“走吧。”
路耀之毫不留恋的坐进车里，对那个制药工厂看都没有看一眼。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就在一楼，最旁边的那个水池。
里面盛满了福尔马林，泡着各种尸体碎块，这不过是以前的路耀之最常处理的事情。
可是现在一想起都会令人作呕。
“怎么了？”
阿壮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路耀之的反常。
“没事。”路耀之重新收拾了自己的情绪，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是他拿着文件的手依然在微微颤抖。
既然路耀之都说了没事，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管他了。
阿壮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继续专心开车。
“喂，”阿壮知道路耀之这是在喊自己，因为他从来不会喊自己的名字，只会叫自己喂。
其实阿壮很想跟路耀之说。
“我不叫喂，我叫阿壮。”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是不是只要我把这件事做完，你们就可以放过我？”
阿壮专心开着车，嘴里随意的回答到。
“这件事情我无权干涉，你只有去问老大。”
“你老大是谁？”
“秦玥小姐。”
路耀之都快忘了，当时在码头的时候，就是这个人在叫秦月老大。
路耀之点点头，又继续问到。
“那你呢，你会放过我吗？”
阿壮觉得路耀之好像在说什么废话。
他奇奇怪怪的从后视镜看了路耀之一眼。
“这一切都要听老大的安排，与我无关。”
“……哦。”
路耀之问完了这些问题之后，便重新把头低回去，不再理会。
一路上他们都很安静。
“下车。”
路耀之好像有点无神地下了车，他将文件牢牢的包在自己的怀里。
还是明天给秦元震拿过去吧。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现在也挺晚的了，这个时候秦元震应该在公司加班，自己倒是没什么兴趣过去。
他掏出手机给秦元震发了一个短信便走进了家门。
“儿子啊，今天和依依相处的怎么样啊？”
刚刚换完鞋，路耀之就听见自己母亲欢欢喜喜的声音，这让他觉得有点心累。
但他又不得不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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