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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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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平国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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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撒照进王府的院子里;

    大妞从小帐篷内爬出,揉了揉眼睛。

    然后,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双手掐印:

    “阿弟,我醒了……”

    大铁门后头,皮肤上还呈现着未完全褪去青淤色的郑霖,睁开眼,看了看地面,掐印回话:

    “嗯。”

    这时,侍女上前,送上洗漱用品。

    大妞开始洗漱,侍女帮她梳头发;

    然后,早食被端了上来,王府的早食一直秉持着好**致却不铺张的传统,要么是传统的早茶类型要么就比如今日,是一碗臊子面。

    大妞给面里加了不少辣酱,这一点上,她遗传了她爹。

    一大碗面下肚,连汤也喝了,大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坐在地上,双手重新掐印:

    “阿弟,我吃好早食了……”

    大铁门后,郑霖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看向棺材那边,最终还是没选择走过去,只能掐印回应:

    “我也吃了………”

    时间,

    慢慢过去;

    等到正午时,

    新的一行字出现:

    “阿弟,我吃好午食了………”

    郑霖叹了口气,又看向棺材那里,但还是没动,掐印回应道:

    “我也是………”

    ……

    “阿弟,我吃好晚食了………”

    郑霖真的不想回复了,他甚至相信,如果不是怕消耗太多气力的话,他的这个傻姐姐会很详细地告诉他她刚刚吃了什么,什么味道,王府新来的厨子手艺如何。

    可偏偏,他又不能不回复,因为他不回复的话,外头的人可能会觉得自己已经饿死了,然后他们肯定会调集大量人手来开挖这里。

    郑霖只能强忍着无奈,

    掐印回道:

    “我也是………”

    又过了两个时辰,

    新的一行字出现:

    “阿弟,我吃好夜宵了……”

    郑霖掐印,回复:“我也是。”

    然后,他撑起身子,主动走到了棺材前。

    一团浓郁的煞气,

    代表着来自爷爷的爱,

    呈现在了郑霖面前。

    郑霖张嘴,将这一团煞气吞入口中,而后提前翻身朝下,十指嵌入地砖缝隙间,双脚脚尖着地。

    身体上痛苦的撕裂感随之袭来,煞气像是在冲击着自己的血管与肌肉,甚至是自己的神经;

    他咬着牙,

    任凭冷汗不停地流下,任凭自己的肤色再度呈现深青,也依旧不吭一声。

    痛苦,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

    郑霖近乎是爬行一样的来到大铁门后,

    发现又出现了新的一行字:

    “阿弟,不要怕黑,姐姐就躺你旁边,晚安。”

    郑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掐印道:

    “晚安。”

    ……

    深夜;

    两个时辰的时间到了,又有新的一行字出现,因为用剑气写字,另一面的人感知到剑气的出现,根本就不可能忽略掉讯息。

    郑霖看过去,

    发现是:

    “阿弟,你该起夜嘘嘘了……”

    “………”郑霖。

    郑霖叹了口气,

    回应道:

    “好。”

    ……

    两路信使,回到了王府。

    一路信使是先前去追大王妃的,另一路信使则是从前线帅帐那里来的。

    第一封带来了来自四娘的回信,确切地说,是“口谕”。

    信使一本正经地原话复述:

    “哦,饿死他活该,别管他。”

    不用盖戳,不用上火漆,听到这话,熊丽箐确定这必然是来自自家姐姐的原话。

    有了这句话,熊丽箐心里终于踏实了一些;

    虽说自家闺女一直守在铁门外,按照自己吩咐每两个时辰和里头呼应一次,且里头的世子也没有再喊饿,一直说自己吃了饭。

    至少意味着,在里头,好像饿不死的样子。

    再者,熊丽箐清楚自家姐姐对儿子好像一直不是很关心,但并不认为自家姐姐会真的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饿死;

    嗯,就算是她放得下,王爷也不会同意。

    既然姐姐说得这般笃定,人也没回,就意味着世子在里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第二封信,

    来自帅帐;

    但并不是来自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打仗时,也确实会抽空写家书,写给家里的女人们以及孩子们;

    但这一封,是来自帅帐,落款却是北先生。

    信的内容很简单,概括来说就是:

    “夫人现在可以回家看看了。”

    熊丽箐拿着这封信,陷入了沉思;

    良久,

    喃喃道:

    “可以……回家了么?”

    熊丽箐将这封信,

    丢入炭盆之中,看着它烧尽。

    ……

    “驾!”“驾!”

    “聿!!”

    一队行进的骑士,被另一路骑士挡了下来。

    “好久不见。”

    拦路者里,有一人身穿青色楚式袍子,两鬓头发修长,在周围双方全是黑甲的情境下,显得有些另类。

    一带着面具的男子策马而出,声音有些尖锐,

    道:

    “我们可不是老友重逢,当年能与我站一起的,也只是你父亲而已。”

    “在我父亲面前,你只能自称奴才。”

    面具男子故意掸了掸袖口上的尘土,

    道:

    “可惜了,燕人没自称奴才的习惯。”

    青衣发出一声叹息,道:

    “咱们现在在这儿说这些,其实挺可笑的。”

    “是。”

    “我这儿备了一壶酒,两样小菜,来给你接个风,后头就是军寨了,按晋东军律,非帅帐特许,军中不得饮酒,上下皆同。

    赏个面子吧,大将军。”

    “好,就给屈少主一个面子。”

    ……

    正是隆冬,风里像带着刀子。

    好在今儿个日头不错,冬日的暖阳,绝对是这世间最廉价同时也是最温暖的享受。

    年尧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然后,

    “噗!”

    酸性辣,瞬间呛满口鼻,整个人差点升天。

    “哟,看来这几年日子过得可以,豆汁儿都喝不下去了。”

    屈培骆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面色表情也很精彩,但很快就又压了下去。

    “不是说酒么?”年尧问道。

    “我往里头兑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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