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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涉江湖 第二十八章 恶客终得入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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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这树来说,该是十七八了吧。”少年一手松开锄头,指了指院角的另一颗枇杷树。

    “一晃眼,都这么大了啊,想当年我在山下捡的你,你是那个可怜,咳……咳..……咳……”老头絮絮叨叨,说了一两句之后又沉默下来。可每次说到这句可怜之处就是没了后文,少年总觉得当年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多次问后,老头就装作睡着。如此下来,他也就不再问。你不说,我不问,那就是秘密了,少年在想,难道那秘密会被你埋进黄土,永远不让我知道不成?

    “也罢,你去吧,明天你就和你赵叔进山吧,不过进山之前,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第一,还是以前就有交代的,让你背的青皮书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传给任何人,第二,回头给我带一壶酒,第三,不能哭。”

    在少年想来,不能哭自然是不能哭穷,不能心疼酒钱。

    这么多年的辛苦劳累,少年自然有自己的一点小钱。岁月似乎早早地将少年拉入了老成,当少年开始斤斤计较菜价多少,工钱多少时,所有的人情世故就和老成挂上钩了。只是这次出去狩猎,为何老头要交代这么多?于是少年低头沉思,眉头紧锁。

    他没有在兴奋如何让这老头性情大变之后答应了下来,而是在考量给老头带的一壶酒该掺多少水才合适。他既然是长大了,也到了分利弊的时候。

    “小兔崽子,别想着酒里面掺水,老头我眼神不好使了,鼻子灵得很。”老头见状,大声骂道。

    少年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心想,等你想喝酒时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不是马尿都能喝的主。

    老头似乎想起了什么,起身往身后的茅屋走去,半响过后,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面摸出两个黑不溜秋的物件。

    老神棍一手提着一件劣质盔甲,丢在地上。

    “这背心...不,宝甲名字叫青莲宝甲,镇上王铁匠当年呕心沥血花费三年打的,珍贵至极。”

    说着,他又提着另一口类似于剑的玩意,“这宝剑,锐利无比,镇上张.……王铁匠当年不吃不喝不睡四年打造,由老头子我信手拈来,不对,由老头子我翻看古籍,起了个名字,三醒乎己。你小子记住咯,明天一定要带上。老头子我这买卖亏死了。”老头说话明显带着醉意,显然是进屋之后小酌了几杯。

    少年放下锄头,走上台阶,一看,用手一掂量,所谓这珍贵之极的宝甲就长这副摸样?他真的是……然后他再看老头子说的宝剑,剑还算凑合吧,好歹是呈长条形,却没有剑柄。少年常年在集市中游走,自然能分辨出真假。

    刚要开口说道那我就不掺水了,才发现老头倒在躺椅上,昏昏睡去。

    老头嘴里呢喃的是什么呢?老头念道:“庸铮,庸铮,不易为庸,不争方为铮……”

    好在少年本就对吹牛皮的老头不报太大希望,在他看来,老头能答应就算烧高香了,哪还能作其他指望。

    毕竟老头的怪脾气谁都摸不透,跟着老头相依为命多年,打记忆起,老头就是仙风道骨愁眉苦脸的样子,直到来到了这,起初还有点大人口中的意气风发的味道,有点笑意,可是后来的故意算错,加上怪病缠身,陷入囫囵。少年没为自己的境遇感到难过,却是为老人感到不值。

    他年纪虽不大,却能明白老人有说不出口的话和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和苦衷。

    少年不再去细想,只是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似乎想推开这些不与外人道的想法,总之他对明天能去山里很知足。他是真的好奇山中事,毕竟从没去过那座他们口中说的很好玩的山。

    他看了看老头,老头浑浊的眼角还留着泪水,这也是怪病,起初少年和他说,他睡觉时候流眼泪。老头总会骂道,你个小崽子,这贼老天尚且要下雨,老头我自己流几滴尿尝尝怎么了?

    少年用衣袖小心翼翼帮老头擦去泪水,然后坐在台阶上,嘴巴叼着不知名的野草,望向远处,怔怔出神。

    俨如一只守家之犬,背影凄凉。

    为何我记忆中的事如此鲜活?那当中少年不就是我吗?老家伙,若你还活着,也能看到如今你养的守山犬快要声名大振了。

    桌上的残卷玉器轻轻滚动,将徐庸铮带回现实深处。

    贫民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耳畔想起老神棍劝赵叔去花天酒地之言。那如今面对这无言且高冷孤傲的残卷玉器,徐庸铮又能如何做呢?

    徐庸铮抿了抿嘴唇,也不顾临行前沐家小姐的诸多嘱咐和劝诫,并指为剑,意图将这两日来的苦闷一并劈向残卷玉器。能得沐家数百年的好生供奉,每逢家祭白白享受诸多香火,又岂是凡物?残卷玉器自然不是凡物,它灵性十足。在感受到如此强大的攻击,它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一圈淡黄色光晕从剑气劈砍处散开,光晕的威力似乎比之剑气更强盛。这似乎是将攻击抵御了回来。

    徐庸铮哪里能料到它的如此反应,瞬息之间,他又如何能躲过这道攻击?所以,徐庸铮胸口如被大锤般击中,他嘴角处的鲜血已经表明了他受伤了。但这光晕的力量远不止如此,连带徐庸铮身后的廊柱也有些许波及。

    徐庸铮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残卷平日里百般感应试探,都似静寂的小湖,比个没反应的木头还要木讷。谢刚才不过小用剑气挑衅一番,反应大的就让徐庸铮大开了眼界。果然这残卷不是个善茬。不过刚才一番举动于目前来看,并不是坏事。徐庸铮再次将残卷纳入手中,细细端详下来,那残卷玉器上面的光泽似乎黯淡了许多。而里面的线条也没有多明显的变化。不甘心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却没有实质进展的徐庸铮忍不住再来一次。既然乞丐下定决心要作恶,而且又能近距离接触到皇帝,那么无论是偷,是抢,是装可怜抑或是威胁,总要讨点东西才甘心。

    说干就干。徐庸铮再次并指为剑,依旧是同样的剑气外放。不同的是这次徐庸铮选择将残卷置在地上,而后将剑气狠狠地砸在残卷玉器之上。玉器再次大发黄色光芒,再一次将攻击反弹而出。徐庸铮有了准备,就不似上次那般狼狈。可是,他依旧低估了这灵物的威力。光晕如小锤般直扑面门,徐庸铮挥左臂阻挡,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两步,这滋味可不好受。

    再看这残卷模样,与之前一般无二。徐庸铮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看来只有另想他法了。不知先前是否有人以这样的剑气对待这个宝贝疙瘩。

    看来今天是狠下心来也当不成这个乞丐了。徐庸铮无奈叹息道。

    徐庸铮将那宝贝疙瘩扔在桌子上,也不管发出的声响如何清脆。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然后闭目养神。

    人依旧是这人,山还是那山,山不来就我,我想登上,怎奈山已退。

    就这样,阁楼上难得的沉默,再也没有落笔声,疑惑声,感叹声传出。

    许久之后,徐庸铮再次睁开双眼,将目光定在残卷之上,仔细端详片刻,隐约觉得有些许不对劲,却又如个哑巴一样道不出个所以然来。有金玉在外,经过刚才波折,其中败木又当如何变化?徐庸铮此刻目光可谓如炬。因为接连两日不下数千次的临摹观看,他对于玉器中的线条位置了然于胸。这一番检验,就很快发现残卷中的线条位置有很大不同。徐庸铮不懂所谓的线条排列的可能性,可也能感觉到此刻玉器中的变化,感觉到他们所处在正确的位置。是龙就该隐白云于天,是鱼就戏清水于海。一切都在尽然有序的进行着,这才是玉器中的世界该有的形态。真要再细化,就是鸟在空中飞,鱼在水中游。对,用老神棍的话,就是和谐。

    既然恶客要做,就不能半途而废。他见到有效果之后,就像一个辛勤的老农一样继续开始干活了。

    剑气再度外放,比之前两次更盛。

    一下,两下,三下······可怜残卷玉器在这番毫无人道的摧残下,最后毫无光芒溢出。

    既然行为正确,那么结果就有迹可循。徐庸铮眼看时机已到,不再犹豫,熟悉地用意念探索,用手指轻扣,压着节奏,滴嗒嗒,似敲门之声,客已至,主人又在何处?

    他终于摊开了双手,用力抓住那扇虚空的门,猛一用力,推门而入。

    “龙隐海天云万里,手摘星辰沙千幢。”

    一声悠扬的声音顿时响彻这片天地,直入恶客徐庸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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