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不是好人,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白决堪堪躲开白浮生沾染了魔血的双手,盯着瘟神流光溢彩的眼睛,“你配吗?”
“我……要是……先遇到……她……就好了。”
白决皱眉。
他能够猜到这个人对自己下手,伪装成瘟鬼不惜一切代价地布下抹黑自己的局来将自己赶尽杀绝。也能够察觉到这个瘟神跟“汝何辜”的出身渊源,甚至还能够体会到他心底的各种各样的复杂情感。
但是,白决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够让一位上古神祇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卖命到这种地步。
为什么啊?!
他生平近千年,自问寻常未曾有何对他人不起的地方,这个瘟神为什么就要紧追着他不舍?
几百年前在岨蜀郡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地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他娘亲从来都没有说过瘟神的一句坏话,他不相信这样的一位神明会为了什么原因采用各种各样令人失望透顶的方法来跟自己作对。
谁会想到他竟然在遗世谷出来的叶神医的帮助下封印了天庭的瘟神?
即便这个瘟神从他跟叶虚舟联手设下的封印里逃了出来,他如今的修为也不过是个大乘,根本就没有与白决的一战之力。
“你在说什么?”白决到底还是问了这么一句话。
他还是没法相信这个人就是自己娘亲小时候给自己讲看起来凶巴巴实际上很温柔的瘟神,为什么一个好端端地为了平民百姓的生计,会想尽办法从天道定下的瘟疫症候里救人的“好神仙”,最后却变成了这样?
瘟神似乎听到了白决的话,又似乎没有听到白决的话。
他迟缓地朝着天空伸出了自己的手,眼神迷离,唇色泛白,一字一句道“对……不起。”
破空之声接踵而至,白决躲闪不及被白浮生一掌打落,活生生地摔进了楼阁摇摇欲坠的废墟之中。
轰然一声。
等到白决好不容易借助苍生剑的力量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他只看见漫天的灰黑病疫之气弥漫,一轮血月若隐若现,而瘟神的身体停留在他娘亲的手中。
白浮生抓着瘟神瘦削到了极点的身躯,就好像老鹰抓住了小鸡。
牧尘从废墟底下气喘吁吁地爬了出来,白决警惕。然而他摆了摆手,朝着白决道“别打了,别打了。这里还有更恐怖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
白决看着他,在等牧尘的解释。
他掌心的那颗丹砂痣在不停地发烫,滚烫,汹涌的记忆在他的脑海翻滚,不知道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这是他娘亲亲手给他按上的东西。
一切都是未知。
“瘟神现在还不能死。”牧尘继续道,他操纵着白浮生在给瘟神续命,“他要是死在这里,那一身的疫病都会逸散出去,将整个东陆的百姓都屠杀殆尽。”
白决勉强稳住自己混乱的修为,苍生剑的剑气,丹砂痣的灵力乃至于尊主在他体内留下的魔气印记,所有的东西都在失去控制的边缘。
他用尽全身上下的力气,方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指着被困住的任逍遥几人道“你把这些人都带走,我来破阵,封住瘟神身上的疫病。”
牧尘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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