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旁的老周不紧不慢的插了一句道：“今天这样的货，估计陈总手里应该还有不少吧？”
猴子其实是个精明人，听他舅舅这么一说之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了，今天陈哲莫名其妙的突然拿了六根金条过来，应该是探探路或者说是试试水深水浅的。自己和陈哲是很铁的哥们关系，尽管自己是个挂名店长，但是实际负责的老周是自己的亲舅舅，老周看着自己的面子上，尽管金条没有正规的来路证明，但绝对是会回收的，至于回收的价格也不会过分压榨陈哲，但也不会让隆泰没什么赚头，说白了就是双赢，你好我好双方都好。
今天的回收价格对陈哲而言是相当公道的，而他手里如果还有大量存货的话，他即使与其它金店联系回收事宜，至少在谈价格时，他心里是有谱子的。
猴子随手拿起桌上一包烟，拆开后抽出一根要递给老周，老周连忙摆摆手，于是便递给了陈哲，他自己也抽出一根叼上，给陈哲和自己都点上后，他抽了一口之后才说道：“卧槽！老陈，玩大发了啊，这特么的是给哪个矿主当白手套呢？”
陈哲明白了猴子什么意思，连忙摆摆手道：“哪是什么白手套啊！”说实话，这金条来路的事真没法跟这舅甥俩解释，透露一丝一毫都不能。
老周先去把店长室原来虚掩的门关上再反锁了，然后又走了回来，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茶杯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说实话，小陈啊，你晓得的，这个金银的收购，按照国家的金银管理条例，统一是由中国人民银行办理。但是经过中国人民银行许可和委托之后，像我们隆泰也可以进行收购，不过对方要有正规发票或者其它证明，以便能够证明金银的合法来路，而且还要登记姓名和联系电话等等。比如像今天留下来的手尾，我就替你都抹平了。”
陈哲知道，像老周这个人，如果不称呼自己为陈总而喊小陈，说明他真是把自己当作是猴子这样的子侄辈了，忙谢道：“多谢周叔，让周叔烦心了。”
老周认真道：“我们隆泰在全国有上百家分店，小辉呢是我姐夫唯一的儿子，而小陈你和小辉又是二十年的老铁了，按理说帮你出点货是没什么问题，不瞒你说，实际上像今天这样的收货方式，不仅仅是我们隆泰，其它同行都或多或少在这样偷偷摸摸的搞。”
见陈哲和何子辉都在若有心思的听着，老周又话风一转道：“隆泰内部人际关系的复杂程度，小陈你想必也很清楚。如果其它分店可以帮你把货洗白了，将来对小辉而言，也是多了一个把柄给别人；即使由我们来暗中牵线，你直接跟我姐夫来谈，即使能成，也瞒不了家族内其他有心人，想知道你是小辉的老铁，这说容易也容易。”
猴子冲烟缸里弹了弹烟灰，瞥了陈哲一眼，像是问老周道：“老舅，咱江东省没听说哪里有金矿啊？”
老周呵呵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陈哲算是彻底明白了，这舅甥俩肯定以为自己要么是私下里偷挖到了一个金矿，要么是给哪个偷挖金矿的矿主当白手套帮着跑腿出货，从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看，肯定以为是后者。
老周语重心长道：“小陈啊，如果你是帮哪个老板跑腿还好；如果你真是手里有个矿，那就赶紧脱手，估计也不可能亏得了，能赚一点是一点，搞这种事的谁手里没几条人命？不是你周叔看不起你，你真搞不定，而且你这样身家清白的，也沾不起。”说到后来，老周的语气都有点重了。
陈哲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把烟头在烟缸里一掐，然后赶紧解释道：“周叔，还有猴子，我真不骗你们。我手里真没这样的矿，也不是帮哪个私矿老板在跑腿。”
说到这里，陈哲也没法跟这舅甥俩解释金条的来路，只能硬着头皮道：“这六根出手之后，我手里也没有存货了，不过以后还会有，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这个来路，而且量还不少，我估计像今天这样的，不下于六千这个数。”
其实，陈哲的内心对未来可期的这个数量还是保守预估的，当然是在猴子和老周的面前才会这么讲，如果今天不是在隆泰江东分店，而是在其它金店，他肯定是卖了金条就立马走人，绝对不会多停留半分钟。
老周一听陈哲这么讲，简直无语了，不知道该对这小家伙说什么才好。
而猴子直接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卧槽，你小子干脆说你能点石成金好了。”
陈哲心想，猴子哎，你已经快接近答案的真相咯。但这种事真没办法对人说，不要说外人了，连对女儿安安都不能讲，如果有老婆的话也不能对老婆讲，唉，还好到现在都没老婆。
老周盯着陈哲的表情看了又看，若有所思，越看越不像作伪，老周心底忽然打了一个冷颤，万一这小家伙说的是真的呢？二十万的一千倍？他这是保守的估计，还是夸大的估计？要把数量这么多的不能公开来路的金条或者金块，洗成上亿或者数亿的现金？呵呵……
老周郑重其事地对陈哲说道：“小陈，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个情况，不是你周叔咒你，也不是你周叔看不起你，就凭你的社会关系，呵呵，幼儿抱赤金行于闹市，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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